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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  Mon Dec 20 02:20:26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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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整理一下那天聽到的東西吧。對我個人最大的收穫是更加了解
藝術電影/商業電影的區分,以及更進一步反思這個區分本身的涵意,
然後則是戴錦華提出的一些質問和思考,那關於電影文本的分析在此
就按下不表了。

戴錦華一開始說對她來說電影最重要的是兩個東西,一個是藝術原創性
,另一個是社會批判的力道,兩者能夠兼得當然最好,倘若無法兼得
,有其一足矣。


然後她講了幾個藝術電影與商業電影的特徵,像是歐洲的藝術電影
絕少以人物為主角而是以空間與環境作為主角。再來,則是配樂
。配樂如果壓到最低,或是幾乎沒有配樂的通常是藝術電影,
那種充滿誘發你情緒的音樂,多半是商業電影。第三是長鏡頭的運用
,在商業電影幾乎看不到長鏡頭。長鏡頭不只是尺度比較長的鏡頭
還帶著豐富的場面調度,豐富的景深,由畫面的深淺構成了
內在的蒙太奇所產生的張力。(這個部分似懂非懂,我並不是太了解
歡迎補充。)然後是節奏,戴老師和學生說妳如果要區分這兩者,
去看那個特慢的通常是藝術電影,快的則是商業電影。這是沒有甚麼
理論化的經驗歸納,如果要比較理論化的說,那就是商業電影代表的是
現代主義講求的是效率、快速。藝術電影的敘事是慢。一種反現代主義
的方式,講求悠長與舒緩。最後是劇情的處理方式,商業電影的劇情
會不斷的堆疊然後最後爆發開來,或者獲得想像性的解決,然後藝術電影
則是讓這種累積的情緒不斷地被耗竭與消融。

這樣約略的粗分讓我更加了解這兩類電影敘事上的差異,但我覺得
更有意思的是戴老師說我們習以為察的藝術/商業電影的二分,其實本來是
三分的。這個約定俗成的區分是冷戰格局下的產物。夾在新大陸與老歐洲
中間的是蘇聯的政治藝術電影,是這一個第三個支柱才使得這兩個對立
有意義。要提醒的是藝術電影未必就是批判就是具有原創的。有很多藝術電影
就只是掛著藝術的名字而已,反倒是在商業電影看到一些打開想像的可能。
當然,在此她的立場也不是馬上擁護商業電影,而是不再無條件的擁抱藝術電影。
他隨後就說如果主流真的強大到無所不再,我們之能期待它巨大到產生了許多裂縫
,有許多另類與非主流可以發揮的空間。

以原創與社會批判做為檢驗的標準,而不是因為藝術/商業的二分而做出品味
的區隔,這樣的思考對我來說還蠻受益良多的。因為我覺得這樣的二分
會有一些問題,好比說這樣的區分可能是去歷史的,如上一段所說,
忽略這樣的區分只是某種歷史的產物,再者,同樣統攝在商業電影或是好萊烏
的範疇底下的電影,在不同的歷史時期也是有不同面貌的,雖然我沒看過
古典好萊屋時期的電影,但據聞一些朋友所說,那個時期的好萊烏電影
和現今的很不一樣,並且相當的深刻。(這裡也歡迎補充);然後,這樣
的區分也忽略了兩者內部的異質性,也遮掩了一些商業電影但有深刻啟示內涵
的作品,或反之藝術但卻空洞的電影。再來是如果是以票房或是以是否被
大眾接受與否也會面臨一個歸類的困境,倘若藝術的電影獲得空前的迴響,
那他這樣還是藝術或小眾電影嘛?被大眾廣為接受的作品就註定是沒有深度、
浮濫的作品?那如果只是因為大眾廣為接受了,然後就不想要跟流行
那其實和Simmel在<論時尚>所說的:「極端地追隨時尚所得到的那種結合,
其實反過來通過反對時尚也可以獲得。」也就是刻意的不跟流行也是
一種流行的形式。

接下來來談談戴錦華提出的結語,她說在這個全球化,冷戰終結的年代,
革命多少被葬送了,宣告那種全面解放的方式不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了。然而,
造成革命的問題還在,甚至全球化還在加劇了這個問題。第二世界正在萎縮,
第一和第三世界無所不在。它就在繁華的北京、就在上海、就在台北,
第一和第三世界共存。然後,那些苦難就在那邊,但問題是你要如何去言說?
無論是用理論或是藝術的方式如何重新言說讓別人得以接受那個刺眼
的情況。如果說一百年的變遷,但那些問題還是在,我們要怎麼面對?
或者說如果經過這一百年的變遷,原本的那些問題還是不是原本的那些問題?
很多東西變得不是那麼理所當然,我們都試圖去觸摸或傳遞這些問題。
她並不想把問題簡化成別人的語言,我們的問題,當然存在後現代、
後殖民....的那些問題,但真正的問題可能更複雜,而那些留下來的問題
不是可以用他人的標準或是光靠道德就足以解決的。而思考到這邊,她要談的
便是今日世界藝術的位置,也就是前面所說她的立場的轉變,重新省視
藝術裡面的原創與揭露社會底層的社會批判精神。

在老師說完這些問題後,我問了老師一個問題

之前老師再談inception的時候談其實她對好萊烏這些導演還保有一些敬意
因為他們甚至比一些聲稱關懷社會現實的藝術電影工作者,更看到
現實社會的創痛,不過差別在於好萊烏展示這個傷口是為了要把它包裹遮掩的更緊,
讓你能看電影的時候得到一個想像性的解決。而藝術電影,或是具有批判精神的電影
恰恰好相反,它是要逼你直視傷口,然後甚至不提供解決。那麼面對那麼痛苦的事情
做為觀眾以及一個藝術工作者又該怎麼呈現這些問題?

老師的回答是首先這一定是藝術工作者必須直接面對的問題,必須要去想
要用什麼策略讓觀眾可以接受這些事情。但另外一個恐怕是現在的世界的結構
無法容忍這些揭露,因為我們不再有烏托邦,不再有另類的選擇[我自己的理解是
知道了你也不覺得你能改變什麼],在1970年代 具有票房的作者電影,
比較藝術的電影還不少,那時候的觀眾還比較能接受這些,也許那時候人們
分享這個問題,也就同時參與了改變世界的進程。但也許現在還是有極少數的人
有直面傷口的勇氣吧。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回答你的問題。

 

相關閱讀: 

[乃賴] 藝術改變世界

 http://nightlight.pixnet.net/blog/post/34305733

種植「藝術」的社會運動◎湯皇珍

http://mag.nownews.com/article.php?mag=7-39-4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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