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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個男朋友在我們分手兩年後死於愛滋病。
他去世一年多後我才知道這個消息,
1998年舉辦的第一屆新加坡愛滋病研討會上,
一個臺灣的代表是我們的朋友,他和我吃飯時告訴我這個晴天霹靂。

我的第一個反應是:
他在剛認識我的時候就肯定已經知道自己是HIV帶原者了。
謝天謝地我們一直都進行的安全性行為,我還是明天去測試為上。

悲哀馬上籠罩住了我。
一個我認識並且曾經很親密的朋友離世當然會讓我感到很難過。
但是除此之外,我還有更深的感觸,
那種悲哀難以言表,以至於我完全不能恨他。
而我當時的男朋友對於我的第一任男友的行徑非常憤怒,
因為我有可能因此而受到感染。

他很對。
但是我想做的,就是把所有第一任男友的照片收集起來,
放在一個相冊裏面,重新看著它們,
我不禁在想當他和我一起笑對鏡頭,
心中卻知時日無多,會有怎樣的想法和感受?

為什麼他沒有告訴我感染HIV的事情?
他自己是個醫生,總是不斷地勸我們的朋友們去做測試,
在我第一次對他出櫃後他教我一定要做安全措施。
他為什麼不可以告訴我他感染了HIV呢?

我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案了。
但是我可以猜想。如果我在剛認識他的時候就知道他是HIV陽性,
我會跟他開始一段關係嗎?老實說,肯定不會。
在90年代初,愛滋病對於當年的我來說只會發生在舊金山,它離我是那麼遙遠。
我並非不做預防措施的人,
但是當時的我絕對不會想到我認識的人裏面會有可能感染HIV。
如果他當時告訴我的話,我肯定會嚇個半死。
我想他也知道的。
也許現在你可以瞭解為什麼我會那麼悲傷。
HIV在世俗中的汙名使得他甚至無法告訴自己的愛人。
設身處地為他想一下,為了過上正常的生活,
只有隱藏這個秘密,這是怎樣一番景況。
而我,跟當時的臺灣社會一樣,都要為他掩藏真相而負責。

事隔多年以後,我花了很大功夫才能承認一點:
其實我也在妖魔化我自己的男朋友

對於同志來說,尤其難於與愛滋病抗爭,
因為人們仍然認為愛滋病是一種同性戀疾病。
但是當我們越發想跟它脫離關係,它卻越發像鬼魂一樣纏著我們不放。
事實是:如果我們不扭轉HIV的汙名的話,
    我們也無法扭轉對同性戀的歧視。
所有的汙名都是環環相扣的。
愛滋病每每被人利用來詆毀同性戀,
正如HIV/愛滋病患者被恐同的人標籤為同性戀一樣。

汙名,就像宗教禁忌一樣,時常是隱藏的。
試想一個社會明明是恐同的,
卻不承認,而又總是標榜道德的優越感。
人們會說:沒有啊,我們可以公開討論那些同性戀的

我們不是反同性戀的,
     只是不會在孩子面前跟同性戀握手而已。
我們作為接收方,
很輕易就破解到『那些同性戀』隱含的『別靠近我』的意思,
還有以『孩子們』的名義的借題發揮。

但是對於HIV感染者來說,我們同樣難逃其責。
我們知道他們的存在,我們也經常談論HIV,
但是我們不會願意他們走近我們。
你覺得感染了HIV的同志們讀懂了我們暗藏的歧視之後會有什麼感受?

我記得看過一個節目The Necessary Stage採訪Paddy Chew的一幕,
他是新加坡唯一一個站出來承認感染HIV的人。
在節目的問答環節裏面,
一個觀眾問:『請告訴我,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麼來幫你?』
那是一個很神奇的時刻,Paddy Chew不再是一個軟弱無力的愛滋病患者,
一個污濁的同性戀者,一個被觀察者,
而是變成了一個有感覺、有需要、
有缺點、有力量、值得尊重、理解和同情的人,一個跟普通人一樣的人。

標籤汙名的形態從細微的到歇斯底里的都有。
最極端的例子有如激進的反同電視人Ferry Falwell,
他說:『愛滋病不是上帝對同性戀的懲罰;
    而是上帝對社會容忍同性戀的懲罰!』
細微者,以我為例。
歸根究底,標籤污名是對別人受苦的自私和冷漠:
這是你自己的錯,離我遠點。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態度是
『請告訴我,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麼來幫你?』

作為性傾向少數人群,我們對污名都很清楚。
不要再標籤其他人了。我們當中只有很少部分人是極端的,
大部分都沒有意識到
其實我們不知不覺中都有歧視PLWHA(愛滋病病毒攜帶者與患者)。
我們可以做得更好的。

John Manzon-Santos,以舊金山為基地的
Asian & Pacific Islander Wellness Center負責人給我這個建議,
我在此希望跟大家分享。
如果你知道有人感染了HIV,把他的事情告訴你的朋友和家人。
幫助他們視你的HIV朋友為一個正常人。
在你身上,他們會學習到同情和理解,而不是害怕、多半HIV患者。
如果你不認識HIV感染者,到你當地的HIV/AIDS幫助組織當義工,
很快你就會認識感染HIV的朋友。
很快你就會認識感染HIV的朋友。
如果你覺得作為同性戀者出櫃是很困難的話,
試想一下作為一個HIV感染者要出櫃會有多更困難。
不要再等下一位Paddy Chew站出來了,
也不要等政府改變它的政策。
你還希望你的朋友們要在如此沉重的污名下活多久?
今天就開始吧。


作者:Tan Chong Kee博士
Tan Chong Kee博士擁有美國斯坦福大學中國文學博士學位,
是新加坡最知名的民權人士之一。

 

翻譯繁化校正 by slepin
感謝P2 yclou 提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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