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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篇一直想寫,但一直沒寫。

回想起來,我從事的興趣或活動 一直都不太熱門:辯論和社會學。
但也因為不太熱門吧,所以比較像一種純粹的偏執。

別人也不太知道這兩個東西實際上在幹嘛,而會走這條路的人,而且
在這留很久的人,多半有一種無可救藥的熱情與執著。學術我還不是很了解
,但打了快七年辯論,大概可以了解。是什麼力量支撐著一群人,打一場又
一場沒什麼觀眾的比賽,或是賠錢賠上肝去打好幾場在外人眼中沒有答案
的題目。

累,苦,要花時間,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也未必能了解你在做什麼,也沒有什麼
大錢好賺的,有,也是杯水車薪。

我覺得這點不那麼熱門的學術和辯論是很像的。
也許就是那電光石火 思維碰撞的那一刻,也許就是那種可以暫時拋開
"這個東西有什麼用"的功利想法,去一拼 去看看自己的極限,去享受那種
人的思考到底能到什麼地步的快感,才會如此的吸引我吧。

學校裡的標準答案已經夠多了,這兒沒有,有的是更自由的天空。

不會有人和你說 想這個幹什麼 會考嗎? 想這個幹什麼 有錢賺嗎?

想那麼多幹嘛????? (為什麼不是你想太少???)

我們永遠再想有沒有更妙 更有趣 更好笑 更怪的想法
而不是馬上下結論。很多你以為就這樣的題目,深入討論後
發現對於這件事的理解又更不一樣了,很多你覺得不能夠打的持方
為了要贏比賽 你開始去理解另一個你不能接受的立場的人,到底在想什麼。

「萬一題目和我既有的信仰強烈衝突怎麼辦呢?」那一天去板中上完
社課,一個高一的學弟這樣問我。

我還是很芭樂的回了他 那句 我拉本來要跑去打羽球的同學進演辯社的
那句話

"換個角度看事情阿"
讓你的心靈 更開放 更有彈性


當一個人不武斷地覺得自己的想法一定是對時,他會比較謙虛。

我們也更能知道 和我們意見不一樣的不見得就是壞人


當然,這對初學辯論的我是不太適用的,因為剛學時,總有種盛氣凌人
別人講的就要馬上反駁 打爆他 來證明自己很厲害。或是別人說什麼
就反對到底的偏激。

後來才漸漸體會到什麼叫大器,什麼才叫做令人尊敬的強
什麼叫勝人卻不失寬厚 那都是我在別人身上見著的


賴曉黎有次上課說

要有懷疑的"精神"而不是懷疑。懷疑的精神是想,這東西能不能
是別的樣子,不代表說我就要毀滅它或說它絕對不可以是怎麼樣。
更重要的是要是你能不能讓新的可能進來。"

"否定一個人是簡單的,因為是孤立的,本質的,你甚至不用理解
一個人就能否定。你就是爛嘛,但理解是更不容易的"

"簡單講,不要那麼快下定論"


蔣勳在孤獨六講裡 思維孤獨裡也談到了下結論這件事。

他說 他如果看到刺青的姪女 很快下定論 他就是壞的。他可能永遠
不會了解她有著怎樣的人生 有著怎樣的興趣 為什麼會這樣
刺青對她來說的意義,和他們這一代對於刺青的意義又哪裡不同。


他又提到,很多事情 我們都是被教條式的灌輸的,為什麼不好?
不要問為什麼 背就對了。缺乏思維的過程,我們又如何接受這樣的結論?

不要那麼快下結論 不知道有確切的標準答案 但更讓我們更多自由去思考新的可能。

好比,弒父這件事。可能在中國人觀念裡,殺父就是不對。就沒了

但我們能不能有勇氣去思考 不一樣的問題 先別道德化這個現象 而是問題化他


我們會有不 一樣的討論 在那過程中 我們對於事物有不同層次的理解。


論述與提問的能力。


有時候道理很簡單,重點是過程 我怎麼被說服的。
我怎麼把一件我覺得對的事情講清楚,我怎麼提出疑問
我怎麼悍衛我的信念?


人生很多時候不是那種唯一解,有著標準作業程序的完美狀態。

更多的時候是善惡難分 美醜曖昧 諸神相爭的一個樣貌

而就像我一直在想 辯論 乃至 於我念的學科 和自然科學的的不同在哪
也許就像林從一在哲概時講的 我自己看書 學習 的想法一樣


是一種 理解 去了解、創造意義的過程。



而在過程中 我樂此不疲


能夠打那麼多年辯論 繼續念社會學

我只能說感謝上蒼 我真的很幸運 這是我最奢侈也最珍惜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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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