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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貴顯說:「你無法從我這邊得到任何東西。」

助教說,魯老師是個系統論者,不精確的來說,他認為每個人都是不同的系統,
系統和系統間無法溝通,換言之,意識有不可穿透性,我所說的語言無法傳達到
你意識中,因為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系統。簡單的來說,老師不可能教學生任何
東西,有的只是刺激,讓你們困惑,自己回去讀,再詮釋,有什麼的話也是自己
得到的。

接著對應到了當天回去板中上社課的情形,我所傳達的比我腦中運行的有所落差,
內容比我想像中的短,比我想像中累。我面對的是一群懵懂的學弟妹,而又是在東方
學生的這種文化下,即便他們是演辯社的,也還有安靜的很一致,你無法從他們的面
容上分辨他們是在苦惱還是在思考,而這種安靜會讓你懷疑,你說的東西是不是
真正被理解,亦或是被吞噬到一個異次元空間。

接著就是一種深深的感慨,感慨的是身為師者,無法將我與他們這一條裂縫縮短,
引導,開發他們。所以我才會在誠品看到一本教小朋友作文的書,提到了教學的理論
,教學的熱忱,讓我會有種慚愧和無力以及為這老師的努力感動混雜的感受,讓
我非常非常想哭。

越教別人發現進步越多的就是老師,因為都是老師在練習,因為都是老師的東西。
打辯論那麼久後,發現了一個事實:從你嘴巴講出來的才是你的。而你所表達出
來的東西,別人拿不走,甚至你想要給別人,別人也不見得有能力拿。以前我一直
認為我如果把我會的告訴別人,別人就會了,但我發現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有些
時候我完整的把我的方法告訴別人了,別人還是不會。就像教學弟妹論點一樣,
自己講了十幾遍,講到不能再簡單了,用背的都應該會背下來了,他說的,和你說的
就會不一樣,或是忽然有一個變化就不會應用了。不論是我們幫學弟妹想論點,或是
學長姐幫我們想論點,都會遇到一個問題,不是自己的,就說不出來,或者都知道要
講這個,可是沒有意識到講這個的用意,所以真正要運用的時候,又不會用了。


真正的知識不是只是know what 而是know how 除了知道用法,更重要的是知道使用
的時機。懂,無法表達出來,就懂的不夠透徹,或是當我們看完一本書
一篇文章後,想告訴別人就是那樣的時候,卻說不出來那種感覺,
會發現那終究還是別人的東西,自己充其量只是鸚鵡學舌,甚至連當他的錄音機
都錄不好,所以我才會寫寫寫,說說說,讓自己離自己想傳達的更近些。


國中的時候,我了解了什麼叫做改變別人是一種徒勞。之後我唯一感到高興的是
我還可以掌握自己,我可以把那些無法叫別人做的事,自己看不慣別人的事,
都可以反求諸己,要求自己完成一個又一個的事物。上那堂課的時候,有人問
為什麼我繼續打辯論,或許就是一個期許,對於成為辯士的期許,更精確的來
說是成為一個"士"的期許。而看著剛起步的他們
希望他們能因為打辯論,擴展自己的生活,多看很多很多東西,
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事物,開始喜歡看課外書,電影,音樂,藝術。
肯在課堂上表現自己,抓住每一個能練習說話,表達的機會,能把自己所思所感
整理下來的人,不拿獎不贏比賽,也沒關係,這是我的夢想,只是不知道能完成多少,
也許就只能自我不斷的充實,讓自己的背影堅毅到可以追隨,就像自己曾經追隨前
面的學長一樣。


那些曾經看著熱切眼神,說想要變強的學弟妹的我,心中不知道能給予什麼的
惶恐;到今日不知道這些懵懂,不確定他們懂什麼,或是想要什麼的學弟妹,
,又或許對應到曾經熱切,懵懂,徨恐的自己,不禁在深夜中思索著從此以後

那,站上講台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傳達,以及坐在位置聽課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的瞭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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