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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少四壯集
KUSO栽花花更香
九把刀 (20060820)
沒幾天，阿正真的脫離了廢物成堆的紙箱國，跑到電視上去了。
一位實際上並不存在的作家阿茲克卡說道：「人生有各式各樣的困境，有大有
小，就像路上的狗大便，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會踩到哪一坨。」
前一陣子我有個朋友就遇到重量級的獒犬大便，愁得他怎麼也笑不出來。
「怎麼了，怎麼最近老瞧你一直嘆氣？」我坐在紙箱裡，回憶著剛剛買到的夢
境。
「喂，你遇過最大的麻煩是什麼？」阿正坐在旁邊的紙箱裡，困頓地抽著煙。
阿正是個熱中重考跟打工的男孩，生平最大的興趣就是賺錢，不上課的時間就
到處幫人補習當家教，就算是上課的時間也想盡辦法兼差，自從他知道「夢」也可
以賣錢後，只要他有睏意，他便會跑來紙箱國睡覺賣夢。
「省下這一段，直接說說你踩到什麼大便吧。」
「缺課太多，期末考根本不可能過，我快要被二一了。」
「那又怎樣？我記得你的學校不是雙二一制度嗎？」
「馬的，我就是被雙二一了！」阿正瞪了我一眼。
「那也沒什麼，反正男人遲早要當兵，既然被二一了就順勢去當兵啊。」
「……我當過兵了。」
「啊？」
「上次也是被二一退學，這次是第二次。混帳，我已山窮水盡了。」
「那也不怎麼樣，學歷不過一張紙，我寫小說，讀者也沒問過我念哪，出版社
更不信這一套。」我試圖模仿心海羅盤葉教授，來場開解：「嘉義民雄有個柳神算
，別說他沒碰過書，他連眼睛都是瞎的，但他還不是靠算命摸出一條鈔票路。你一
表人才，肯定能培養出安身立命的才能。」
「那是你們這些廢物的生存之道，不是我的。」阿正痛苦地說：「從小我就想
成為大人物，所以才不想浪費時間跟一群廢物一起上課，想辦法提早賺錢才是正道
。要是我被退學，以後我想娶大老闆的女兒，岳父問起我學歷我該怎麼答？」
「原來你有志要成為大人物。」我肅然起敬。
果然是常常做夢賣夢的夙型典範。
「而且，我怎麼跟家裡交代？我爸還以為我成績名列前茅，這下簍子捅大了，
難道我還要把賺錢的時間拿去準備第三次重考嗎！」阿正的聲音在發抖。
我心生同情，畢竟我也不小心買過幾次阿正的夢，知道阿正的確是個無法跟庸
才相處的人才，他肯花時間向我訴苦，已是極看得起我。
大概，他看出來我是廢物裡比較不廢物的廢物，我不禁深感驕傲。
「我覺得有幾條路你可以試試。」我嘗試出些點子。
「像你這種廢物，能夠有什麼好建議？」
「我在書裡看過，許多負債累累又前科累累又煩惱累累的人，都跑去搞新興宗
教了，還大發利市！現在的人都在追求高倍數累積福報、快速成佛的方法，憑你的
聰明，肯定能想出掙錢的教規。」
「你把我當什麼了？我可是有理想的青年才俊！」
「……那麼，還有一條路很適合你，就是搞政治。」
「那麼髒的東西我才不碰，我有潔癖！」
「就是有潔癖才好，趁你還是學生的時候大家更相信你有潔癖了，有潔癖的人
說什麼都有道理，耍賴起來也是理直氣壯。你不妨去搞個絕食抗議，務必要單槍匹
馬，免得鏡頭帶不到你，那就前功盡棄。」
「要抗議什麼？抗議退學條款不公？」
「那只會讓你出糗。要發光，首先要模糊焦點，找一個嚇死人的目標。」
「不懂。」
「二一退學真英雄，召見總統大丈夫。」
阿正愣了一下，立刻朝我吐了口口水。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他憤怒地踹破紙箱，走了。
我摸著熱熱的唾液，聳聳肩。
沒幾天，阿正真的脫離了廢物成堆的紙箱國，跑到電視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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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SO栽花花更香
九把刀 (20060820)
沒幾天，阿正真的脫離了廢物成堆的紙箱國，跑到電視上去了。
一位實際上並不存在的作家阿茲克卡說道：「人生有各式各樣的困境，有大有
小，就像路上的狗大便，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會踩到哪一坨。」
前一陣子我有個朋友就遇到重量級的獒犬大便，愁得他怎麼也笑不出來。
「怎麼了，怎麼最近老瞧你一直嘆氣？」我坐在紙箱裡，回憶著剛剛買到的夢
境。
「喂，你遇過最大的麻煩是什麼？」阿正坐在旁邊的紙箱裡，困頓地抽著煙。
阿正是個熱中重考跟打工的男孩，生平最大的興趣就是賺錢，不上課的時間就
到處幫人補習當家教，就算是上課的時間也想盡辦法兼差，自從他知道「夢」也可
以賣錢後，只要他有睏意，他便會跑來紙箱國睡覺賣夢。
「省下這一段，直接說說你踩到什麼大便吧。」
「缺課太多，期末考根本不可能過，我快要被二一了。」
「那又怎樣？我記得你的學校不是雙二一制度嗎？」
「馬的，我就是被雙二一了！」阿正瞪了我一眼。
「那也沒什麼，反正男人遲早要當兵，既然被二一了就順勢去當兵啊。」
「……我當過兵了。」
「啊？」
「上次也是被二一退學，這次是第二次。混帳，我已山窮水盡了。」
「那也不怎麼樣，學歷不過一張紙，我寫小說，讀者也沒問過我念哪，出版社
更不信這一套。」我試圖模仿心海羅盤葉教授，來場開解：「嘉義民雄有個柳神算
，別說他沒碰過書，他連眼睛都是瞎的，但他還不是靠算命摸出一條鈔票路。你一
表人才，肯定能培養出安身立命的才能。」
「那是你們這些廢物的生存之道，不是我的。」阿正痛苦地說：「從小我就想
成為大人物，所以才不想浪費時間跟一群廢物一起上課，想辦法提早賺錢才是正道
。要是我被退學，以後我想娶大老闆的女兒，岳父問起我學歷我該怎麼答？」
「原來你有志要成為大人物。」我肅然起敬。
果然是常常做夢賣夢的夙型典範。
「而且，我怎麼跟家裡交代？我爸還以為我成績名列前茅，這下簍子捅大了，
難道我還要把賺錢的時間拿去準備第三次重考嗎！」阿正的聲音在發抖。
我心生同情，畢竟我也不小心買過幾次阿正的夢，知道阿正的確是個無法跟庸
才相處的人才，他肯花時間向我訴苦，已是極看得起我。
大概，他看出來我是廢物裡比較不廢物的廢物，我不禁深感驕傲。
「我覺得有幾條路你可以試試。」我嘗試出些點子。
「像你這種廢物，能夠有什麼好建議？」
「我在書裡看過，許多負債累累又前科累累又煩惱累累的人，都跑去搞新興宗
教了，還大發利市！現在的人都在追求高倍數累積福報、快速成佛的方法，憑你的
聰明，肯定能想出掙錢的教規。」
「你把我當什麼了？我可是有理想的青年才俊！」
「……那麼，還有一條路很適合你，就是搞政治。」
「那麼髒的東西我才不碰，我有潔癖！」
「就是有潔癖才好，趁你還是學生的時候大家更相信你有潔癖了，有潔癖的人
說什麼都有道理，耍賴起來也是理直氣壯。你不妨去搞個絕食抗議，務必要單槍匹
馬，免得鏡頭帶不到你，那就前功盡棄。」
「要抗議什麼？抗議退學條款不公？」
「那只會讓你出糗。要發光，首先要模糊焦點，找一個嚇死人的目標。」
「不懂。」
「二一退學真英雄，召見總統大丈夫。」
阿正愣了一下，立刻朝我吐了口口水。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他憤怒地踹破紙箱，走了。
我摸著熱熱的唾液，聳聳肩。
沒幾天，阿正真的脫離了廢物成堆的紙箱國，跑到電視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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